曾任香港中文大學校長的高錕教授。 中新社發(fā) 香港中大 攝
中新網10月9日電 榮獲2009年諾貝爾物理學獎的高錕曾就讀香港圣約瑟書院并深受啟發(fā)。香港《亞洲周刊》日前刊文,講述了這位諾貝爾獎得主的少年校園情懷。
文章摘編如下:
“光纖之父”高錕獲2009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消息,周一傳遍全球,不少人都知道,光纖如何以一秒40G的傳輸速度改變世界。高錕曾在香港就讀的圣約瑟書院及出任校長的中文大學,都歡呼聲傳遍校園,只是當年影響高錕對科學熱情的多位中學啟蒙老師,如今已無法追尋。
美籍華人科學家高錕與另兩位美國科學家博伊爾(Willard Boyle)和史密斯(George Smith),三人共同獲得本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高錕是光纖之父,而另二位則是CCD圖像傳感器的發(fā)明者,三人同以光束改革人類的通訊世界。高錕將獲得一半的物理獎獎金,共一百四十萬美元。
對這份光榮,高錕表示很高興,更表示沒想過會得獎,但香港學者沈祖堯教授卻感到這個諾貝爾獎姍姍來遲,他認為光纖實非網民認識的網絡通訊那么簡單,他在接受亞洲周刊專訪指出,那一束能“轉彎抹角”的光束,無論在工業(yè)、醫(yī)學及生活應用都給整個世界帶來重大改變,簡單如飛機工程,柔軟的光纖可以伸展到飛機任何內部,人類爬不進的地方,光纖加上CCD,就能送來影像。光纖的好處,是比電纜廉價且不怕風吹雨打。
沈祖堯以前在香港大學資助委員會上,常與高錕教授交流,他說高錕永遠給他謙謙君子的感覺,但最重要是他具備科學家對教育的長遠眼光,“他總是鼓勵學生眼光放遠,不要在乎實時的科研應用”。
高錕對玻璃纖維進行理論和實用方面的研究始于1963年,他在英國倫敦大學當博士生時,是全球第一位想出以玻璃纖維傳送激光脈沖的工程師,當時整個世界仍以金屬電纜為傳輸電訊方法。有關他對光纖概念的論文,發(fā)表于1966年,當時他在國際電話電報公司英國子公司的實驗室任職工程師,高錕與他的另一位工程師同事 George A.Hockha共同發(fā)表研究文獻,二人根據介質波導理論,提出光纖通訊的概念,“光波”在光纖能夠像電纜一般,作為傳輸工具。他們更認為當代的纖維傳送訊號的稀釋是由雜質造成,可以去除,并非根本物理作用。當玻璃纖維的耗損率下降至每公里二十分貝時,光纖改變世界的通訊革命就會成功。
光纖理論提出后,當時取笑的人不少,認為世間哪有這么低雜質的玻璃纖維。高錕并沒有放棄,反而四處奔跑,到處游說,直到上世紀七十年代耗損率下降至每公里二十分貝的玻璃纖維逐漸面世,他預言的光纖革命終于來臨。
“高錕應一早就取得諾貝爾獎,我們都在問為什么這么遲?”沈祖堯現(xiàn)為中大消化疾病研究所主管,他深深感到光纖在醫(yī)學上的貢獻,心懷感激:“以我的工作為例,光纖的‘轉彎抹角’以及無處不可傳光,帶領我們看到人體不可看到的地方。過往,沒有光纖的時代,照胃鏡是直管,光是直線行,彎角就暗黑,光纖的來臨,無論耳鼻口,還是腦,只要一個微細的孔,身體任何一角都可由光纖‘轉彎抹角’引路!
高錕獲獎,最興奮的莫過于圣約瑟書院的師生和校友。有一百三十多年歷史、具有修士辦學傳統(tǒng)的香港圣約瑟書院,全校都興奮不已,高錕曾提過他在中學時代遇上多位啟蒙老師。少年高錕于1948年至1953年在圣約瑟書院就讀,在戰(zhàn)后五十年代老師仍很古板嚴肅的時代,一位老師為了令學生切身體會身體推力的原理,他的老師竟叫學生用手推他到墻角,這種教學法叫高錕永志難忘。
而高錕所說的老師,就是圣約瑟書院校長梁長興,他這兩天忙著和同學分享高錕的故事,接受亞洲周刊專訪說:“可惜,有些老師已無法追尋,有些已太老,有些作古,高錕少年時的五十年代,我校有百分之十五老師是神父,喇沙會的神父是修士,在學校不會做神職工作,他們全職當老師,英文能力強,教育也嚴格。”
在圣約瑟的師生眼里,高錕從來都是和藹可親!拔覀2004年的開放日,邀請他來演講,他一口答應,2005至2007年我校要搞重建校舍籌款活動,邀請他出席,他也爽快答應!绷洪L興說,甚至高錕送給圣約瑟的一筆捐款,也是親身送回學校。梁長興說,圣約瑟校友的感情很好,高錕和當年的同班同學仍然時常來往,一起去旅行,“都已經是長者了,但近年高錕和同班同學,仍然一起去旅行!
高錕自1948年從上海移居香港,后又赴笈倫敦,近年,則在香港、美國兩邊居住。不過,他和太太黃美蕓最愛的地方仍然是香港。1959年他和太太結婚時,仍是選擇回到香港,及后,在上世紀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中,他又選擇回到香港出任香港中文大學校長,并創(chuàng)立電子工程學系,直到1996年退休后,雖然;氐矫绹酵诠韫裙ぷ鞯膬号,卻仍選擇定居香港,并出任香港科技創(chuàng)新委員會委員。
高錕在今年初被證實患上老年癡呆癥,香港立法會議員林健鋒不但是圣約瑟校友會的前會長,也常在不同的咨詢委員會與師兄校友相遇,高錕獲獎,他不停打電話通知校友,像自己得獎一樣開心,他接受亞洲周刊記者專訪時帶點唏噓:“世界因他而變得好快好大,若早在他患病之前獲得諾貝爾,那就更美好了!這是遲來的獎項!(朱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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