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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我的父親馬季

2004年05月08日 09:07

  我出生在1968年12月25日,是西方的圣誕節(jié)。這對西方人來說是個喜慶的日子,但對我來說卻不怎么妙。在我出生前,我的父親就成了反革命,正挨批斗。為了懷孕的媽媽有人照顧,姥姥提前將我媽媽于波叫回了哈爾濱老家。媽媽生我時是難產(chǎn),胎位不正,血壓特高,年邁的姥姥跑前跑后找醫(yī)生,最后請來一位老專家、才算保全了我們母子的平安。

  我出世33天的時候,媽媽不放心挨整的爸爸,在哈爾濱怎么也住不下去了,決定回北京。本來說好要把我留在哈爾濱的姥姥家,可媽媽在經(jīng)歷了生兒的痛楚之后,與我建立了感情,再也離不開我了,她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帶我回北京。哈爾濱的冬天最寒冷,上路那天,為了讓我幼小的身軀抗住火車上30個小時的嚴寒,媽媽里里外外給我裹了不知多少層。那天爸爸被特批半天假,從火車站把我和媽媽接到家里。他急切地想見到自己的兒子,襁褓剝開一層又一層,一直剝了十幾層才見到只有六七斤重的我?吹阶约旱膬鹤幽敲葱,身處逆境的爸爸仍然不改往日的幽默,一句“棗核啊,這么。俊鳖D時把旅途勞頓、疲憊不堪的媽媽給逗笑了。接著爸爸急忙給媽媽蒸了一鍋饅頭,燉上一鍋肉,就趕回去接受批判去了。后來,我被委托給母親的好友黃媽媽帶了3個年頭。

  當我3歲半的時候,爸爸終于從黑龍江嫩江的一個農(nóng)場回到北京,和媽媽一起接我回家。黃媽媽讓我叫爸爸,可我卻怎么也叫不出來,最后還是喊了聲“叔叔好”。聽媽媽說,爸爸34歲才有了我,38歲才有耳福聽到兒子叫聲爸爸,當多少年渴望聽到的“爸爸”居然變成了“叔叔”時,爸爸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媽媽告訴我,爸爸一生幾經(jīng)坎坷,但從來沒有掉過眼淚,兒子不認識爸爸,是他惟一一次掉眼淚。

  我上的育民小學(xué)是一所挺不錯的學(xué)校,當時住中央廣播電影電視部宿舍的多數(shù)孩子都在那所學(xué)校上學(xué)。大人工作都很忙,根本沒多少時間管教我們,一次我指使一個同學(xué)找另一個同學(xué)去要一張紀念郵票,一個硬要,一個死也不給,兩人最后打得挺厲害。具體細節(jié)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反正最后是把我這個主謀招了出來。老師馬上把我爸爸叫來了。爸爸是極要強的人,見我在學(xué)校犯錯誤,很氣憤。偏偏我又是一臉不服輸?shù)臉幼樱屗鹕霞踊,當著老師的面就給了我一記耳光。爸爸一年之中最少有8個月不在家,平時我就很少見到他,很少接受他的管教;在我的印象里,爸爸跟誰都笑嘻嘻的,對我從來不發(fā)脾氣,這一耳光對我來說是太突然了。我完全傻在那里,直愣愣地看著他,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瞬間的內(nèi)疚和悔意。他心虛似的迅速將目光脫離了我的視線。這一剎那,我突然明白了,爸爸一生求上進,他要求他的兒子要爭氣當好學(xué)生,而我卻讓他特別沒面子。這是我長這么大挨過的惟一一記耳光,很痛,甚至給我?guī)砹硕嗄甑目謶职Y,但也使我模模糊糊地讀懂了爸爸的心思。

  父親生死關(guān)頭時我遠在澳洲

  1986年,我高中畢業(yè)了,媽媽的一個朋友說可以幫助我出國留學(xué),來征求爸爸的意見。封閉了那么多年,爸爸媽媽都覺得出去看看是件好事,就說行啊。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那位朋友挺當真,沒多長時間就把境外的有關(guān)手續(xù)都辦好了。這等于給爸爸出了道難題。看得出來他很矛盾,把自己的獨生子送到陌生的澳大利亞,實在讓他們放心不下。父親最后把決定權(quán)交給了我,讓我自己作出決定。

  18歲的我想出去闖一闖,特別痛快地說了聲:去!在我將要離家的時候,爸爸給我寫了一段臨別贈言,回憶他13歲時迫于生計,只身去上海當學(xué)徒的艱辛。他說,男子漢應(yīng)該自己闖蕩。外邊的世界很大,很花哨,要嚴于律己,別忘本分。

  表面看來,父親對我出國,似乎不太關(guān)心,所有的出國手續(xù)都是我自己去跑,他還像組織關(guān)懷似的給我講了一堆大道理。后來聽媽媽說,他們送我出國從機場回來后,她再也忍不住大哭了一場,哭得昏天黑地,好像要將一輩子的苦水都倒出來。我爸爸沒哭,但他也不勸媽媽,一直讓她哭了個夠。從此之后,我爸爸添了一個“毛病”,喜歡擺弄家里的那個地球儀,轉(zhuǎn)到北京,轉(zhuǎn)到悉尼,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停不下來,有時對著地球儀自言自語。很顯然,地球儀成了他思念兒子的寄托物。后來媽媽也與爸爸一起轉(zhuǎn)地球儀。兩人經(jīng)常是一邊轉(zhuǎn)著地球儀,一邊說著我小時候的有趣故事……

  1987年是父親最忙的一年,演出活動安排得特別多。爸爸帶著馮鞏、趙炎、劉偉等十多位弟子上半年在6省21個城市進行巡回演出,下半年又拍了一部電影《笑破情網(wǎng)》?赡芤驗橹圮噭陬D、太累了的緣故,10月份,爸爸在湖南瀟湘電影制片廠進行后期配音時,突然癱倒在機房里。幸虧弟子們都在身邊,他們找了副擔(dān)架就往醫(yī)院跑。醫(yī)生確診爸爸是突發(fā)性心肌梗塞,情況十分危急。媽媽整日守在父親的床前,提心吊膽。熬了一個多月,爸爸才脫離危險期。

  而我自1987年2月赴澳洲后,8月份曾利用假期回國了一次。沒想到我剛離開一個多月,就出了事。爸爸、媽媽怕影響我在澳洲的學(xué)習(xí),這么大的事情都瞞著我。我原來與媽媽約定每周六通一次電話,媽媽怕我知道爸爸的病情,特意請我家的親戚每周六守在我家電話旁接電話,并以各種理由告訴我她不能來接電話的原因。開始我沒有任何懷疑,連續(xù)兩周之后,我的直覺告訴我,家里肯定出事了。在我的一再追問下,親戚不得不告訴我爸爸重病的消息。我心里那個急呀,立馬往湖南撥電話。但那會兒往北京打國際長途還容易些,往湖南打國際長途真是難死了。我整個晚上守在電話旁撥電話,就是要不通,急得我當時就想一撂電話去買機票回家。可一摸口袋我的心就灰了。才過半年,我已來去三趟,當時一張機票的價格就可以供一個家庭一年的開銷。我知道家里為我出國,幾乎傾家蕩產(chǎn)才給我湊足30000元人民幣,兌換成10000澳元,其中5000澳元作學(xué)費,5000澳元作生活費。我在澳洲勤工儉學(xué)掙的錢不多,當時無論如何也拿不出買機票的錢,沒辦法我只好拼命地往湖南撥電話。電話終于撥通了,媽媽告訴我,爸爸的病情已經(jīng)控制住了,叫我別分心,好好上學(xué)。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后來我才知道,爸爸那一個月中始終處于危險期,媽媽終日以淚洗面。那天,她怕我聽出她的抽泣聲,才趕緊掛斷電話。

  進入90年代后,我和父母的經(jīng)濟條件越來越好,我與家里的越洋電話也越打越長。除約定時間外,我時常能接到家里的電話。每次通話幾乎都離不開什么時候全家團聚的主題。

  1992年,機會終于來了。為慶祝香港1997年回歸祖國,新華社香港分社邀請爸爸到香港體驗生活,準備創(chuàng)作回歸題材的作品。我們?nèi)覜Q定通過各種渠道去香港團聚。我從澳大利亞飛到香港的時候,媽媽已先隨旅行團到達香港并到機場接我。幾年未見,我不知媽媽變了沒有?而媽媽想得比我更多,她甚至懷疑自己認不出離別4年多的兒子。媽媽說,從我一出現(xiàn)在百米以外的機場到達廳門口,她就從擁擠的人群中認出了我,從此目光就沒再離開,一直看著我取完行李走到她面前。娘兒倆走出了機場,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電話亭,撥通電話,媽媽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接著咱們兒子啦!”爸爸接電話的聲音很激動,不停地說,你們娘兒倆先敘叨著,我隨后就到。那勁頭好像他能馬上飛過來一樣。

  幾天后,爸爸坐火車到香港,一家人在火車站見面,激動地抱在了一起。但爸爸只與我們見了一面,就被香港分社的人接走了,一直到完成了那邊的工作任務(wù),才來賓館與我們會合。轉(zhuǎn)眼到了深夜,可我怎么也不情愿回到自己的房間,最后爸爸請服務(wù)員給我加了一張床,全家人就住在一間房里。我們這一家人白天說,晚上說,躺著說,坐著說。大家完全放松,盡享天倫之樂。

  我違背父愿踏入文藝圈

  爸爸在演藝圈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對這個圈子的酸甜苦辣了解得太多太深,他不希望我踏入這個圈子。所以出國留學(xué)我選擇的專業(yè)是計算機。但不知道是不是家庭潛移默化的影響,我雖然學(xué)的是計算機,卻總也調(diào)動不起來我的興趣,我的心里向往的還是藝術(shù)。

  在外漂泊近8年之后,1994年我決定回國。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家里時,爸爸、媽媽吃了一驚。開始父親并不理解我。在外8年,我雖然對家里總是報喜不報憂,但確實吃了不少的苦。剛開始到澳洲,我找到一份鞣皮子的工作,就是把袋鼠睪丸皮用特殊的方式洗干凈,鞣軟和了,制成女士用的小錢袋,作坊里那種又腥又酸又臊又臭的氣味足以讓人昏過去。那時我天不亮就得被鬧鐘驚醒,打仗似的迅速穿上衣裳,擦把臉就沖到火車站趕頭班列車。下了車還要走上一個小時才能趕到皮件廠。我現(xiàn)在都不敢回想當初是怎么熬過來的。隨著對情況慢慢熟悉,我逐漸打開了局面。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先后在幾個公司打工,我那時一天的工資,已超過了我爸爸的月工資,并且很快拿到了綠卡。但我始終沒把異國他鄉(xiāng)當成自己的家。25歲那年,我打電話問父親,你在我這個年齡干什么呢?父親說:我的《找舅舅》寫出來了,走在街上,到處聽到廣播這段相聲,我也小有名氣了。父親不經(jīng)意的一段回憶,刺痛了我的心:25歲的我在干什么?漂泊在異國他鄉(xiāng),吃著外國飯,說著外國話,把自己深愛的中國文化擱在一邊,找不著自己的位置。父親1987年那次重病也深深地觸動了我,父母支持我出國,完全是為我的前途考慮,從沒有想過他們自己。我想,現(xiàn)在到歸巢的時候了。

  1994年我回了國,1995年報考了北京電影學(xué)院管理系,拿下了第二個學(xué)位,從此我踏入了文藝圈。當我作出第二次選擇的時候,爸爸絲毫沒有反對。他認為,現(xiàn)在的我已不是出國前的我,我長大了,成熟了,我應(yīng)該有自己的選擇。畢業(yè)后我搞廣告公司,也拍片子,雖然沒搞出多大的名堂,但我覺得電視這行當,是讓人實現(xiàn)夢想的地方,我很喜歡這一行。1999年年初,當我接手湖南衛(wèi)視“有話好說”這個節(jié)目時,我意識到,我的機會來了。

  現(xiàn)在我雖然出鏡擔(dān)任“有話好說”的主持人,但我參與了從創(chuàng)意策劃、采訪、編排錄制節(jié)目到后期制作和現(xiàn)場主持的全部制作過程,這對我是個挑戰(zhàn)。我們每天都要工作十幾個小時,三個多月來,全劇組的人沒有休息過一天。由于創(chuàng)意新,我們這個節(jié)目收視率躍升為湖南衛(wèi)視第三。父親對我的節(jié)目很關(guān)心,期期必看,然后打電話告訴我“最直接的感覺”,毫不客氣。記得做第一期節(jié)目前,爸爸給我講出鏡感,講站相,講為什么要提氣,甚至具體地告訴我手應(yīng)該放哪兒。我長得很像父親,父親胖,我也胖。但父親仍然不忘囑咐我,經(jīng)常出鏡一定要控制飲食,公眾人物既屬于自己,也屬于大眾。

  父親在“笑人居”里頤養(yǎng)天年

  幾年前,當有朋友給他提供一塊地皮的時候,父親蓋起了自己的居住所——“笑人居”。他在院子里修了個養(yǎng)魚池,專養(yǎng)自己釣來的魚。爸爸還養(yǎng)了兩條可愛的狗。

  成了名人后,總有許多人求字。爸爸念的書不多,也沒練過毛筆字,每逢這時就特別發(fā)怵,于是產(chǎn)生了練字的念頭。一次,他住在一個縣的招待所,看到墻上的一副對聯(lián)出自農(nóng)民書法家徐輝之手,字跡瀟灑飄逸正是自己喜歡的風(fēng)格,贊不絕口,遂暗下了拜師的念頭。第二天專門請徐輝來拜為師傅。1987年病后的恢復(fù)期,爸爸幾乎把所有的業(yè)余時間都用來學(xué)習(xí)書法。走到哪兒都是筆墨不離身。出訪馬來西亞3個月,緊張的講學(xué)活動之余,他竟然將《唐詩三百首》抄了一遍。勤學(xué)苦練,使他的書法技藝大長。爸爸為人和氣,人緣極好,一次被人索求墨寶,竟然一口氣寫了200多張。

  爸爸今年已經(jīng)60多歲了,但他的心態(tài)一點兒也不老。他在他的書里說:“我希望兒子做一個正直的普通人!彼斄艘惠呑庸娙宋铮辉敢馕以俪蔀楣娙宋。但當我要出國時,他放我出去闖蕩;當我要回國時,他雖然不理解,但不反對;當我違背了他的意愿,又踏入文藝圈的時候,他又尊重了我的選擇,給我最大的自由度,并給了我盡可能的幫助。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真正的愛。

  來源:《知音》 馬東口述 肖默文

 
編輯:趙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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