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改變香港?
香港城市大學的教授馬家輝說,要問風水師在香港有多吃香,看麥玲玲就知道。
他毫不掩飾自己是麥玲玲的擁躉。前幾年,他與妻子鬧不合。麥玲玲對他稍加指點,改變了一下臥室床的擺放,危機就很快過去。
此外,他對麥玲玲的社會資源之廣深為佩服,通常他要花四五天時間才能辦下來的事情,麥師傅打幾個電話就搞定了。
因為看風水在香港并不便宜,按小時計算費用至少在3000元左右,所以風水師的客戶仍以社會名流為主,人人都愿意與風水師交好,他們積累的人脈資源甚是可觀。
走在灣仔街頭,一些搬運工見到麥玲玲,趁機跑上前去希望給蹭一卦。一路不斷有人笑臉相迎,給人感覺,似乎做風水師,生來就比別的行業(yè)多受到幾分尊敬。
麥玲玲說,風光之下壓力重重,風水師如今在香港競爭激烈,堪比樂壇。
當年她師傅那個時代,風水師只要面對客戶即可,最多過年時在電視上講講運勢。而到了如今,風水師變成了萬金油,任何事情媒體都會打來電話詢問她的意見。
“股票何時會升?豬流感何時會過去?香港最近死了條海豚,意味著什么?”麥玲玲感慨,風水師在今日要想出名,需與傳媒聯(lián)系緊密。而挑戰(zhàn)就是,需要時刻回答所有問題。
最離譜的是,連世界杯也希望風水師來預測。每到世界杯比賽時,都是麥玲玲最緊張的時候,她需要在電視臺做現(xiàn)場直播,隨時以玄學知識來預測比分。
她預測的根據(jù)是,比賽的日期,隊員隊服的顏色,以及領隊的性格!白匀徊豢赡苡惺惆盐,否則我自己就去賭球了。”說罷,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
而香港人對于風水的依賴,稀奇古怪。除了婚喪嫁娶,置業(yè)生子等重大時刻必看風水以外,許多本應自己做決定的事情,也會跑來問風水師。
1997年金融風暴的時候,大量的人問麥玲玲,要不要移民?到了最近,珠三角開廠的許多老板,過關來問,工廠還要不要繼續(xù)開下去?要不要撤資走人?而這一次的金融風暴后,許多人過來問會不會被公司開除?要不要拋售股票房產(chǎn)?
楊天命遇到最不可思議的問題是,有個客戶的孩子失蹤了,也跑來問他。
另一位著名的風水師蘇民峰,曾經(jīng)客串過講述風水的電影《行運超人》。非典的時候,有個客戶戴著口罩還追著問他,生病了去哪家醫(yī)院看病比較好?
楊天命感覺,他的一些富豪客戶,對于風水師的態(tài)度,反而沒有那么強烈。他們通常會雇許多風水師來看不同的風水項目,如當年李嘉誠就聘用善看陰宅風水的蔡伯勵看墓地,另聘風水大師“陳伯”擇日。
對于這些富豪來說,風水師的意見,只是其中一個聲音而已。
楊天命說,香港政府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不許推行堪輿學(風水學)。所以香港政府的公務員來看風水的比較少,倒不是有紀律,只是看風水需要錢,政府在錢方面看得比較緊。但是他也知道一些公務員私下看他的書來改變家中的風水位,只是很少對外說這件事。
而坊間傳聞,即使是回歸后的兩任特首,上任前也會看風水。董建華2002年競逐連任第二屆行政長官時,雖然較早就獲得足夠的提名人數(shù),但他偏偏要擇定良辰吉日,選擇在2月19日正午12時到選舉事務處提交報名表。
時隔三年,輪到曾蔭權上任。外界以為曾身為虔誠天主教徒,會令這股迷信風氣減退,殊不知他一上任也自掏腰包找了一名風水師看禮賓府風水,指點迷津。
這也是香港人看風水的一個通病。雖然明明心里信得要命,但就是不愿意承認自己看風水。因為看風水總歸是出了問題,不想讓別人知道。
“小甜甜”龔如心也是這種心態(tài)。她與陳振聰14年地下情,都不為外界所知。以至她去世后,看熱鬧的人們依然執(zhí)著于為兩人撲朔迷離的感情糾葛做拼圖。
而她曾希望陳振聰可以通過風水為她多留些時間,卻不明白,風水師并非是神仙,風水或許能“改運”,卻救不了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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